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✵地表外的世界✵

✵地表外的世界✵

寒冷的空氣輕輕撫過大樓的殘骸,吹過那被毀壞到不成型的高架橋,溜過了那無人觀望的歷史。

經過暴風雪的洗禮後,世界還是那麼的漂亮,彷彿一塊被精雕過的寶石一樣,細細的綻放著那耀眼的光輝,永不停歇。

要說會有什麼人在破壞這份安寧的話,那麼那個人肯定是在否定這顆寶石,否定這個他所正在遊走的白色世界。

在這「天使」們的樂園裡,不允許人類的存在,為了守護著世界的平衡,這是必須的,所以……

所以……

天使侵占了這個世界。

此時,雪白的大地上被濺起了大量的雪花,宛如海上的浪花一般向外擴散。

不約而同的嚎叫聲在這片浪花中組成多重奏,然而在這群野性的吼叫聲中還混雜著機械動力的聲音,為這安靜到不行的大地增添一份活躍的色彩。

「嗚哇啊啊啊啊啊!希娜!牠、牠們快追上來了啦!」

迦邇菈拉開嗓音在這極地中大吼,從兵蟻上探出身體的她緊抓著扶手,好讓自己不會在這高速移動中被甩出去。

「我他媽的知道啦!安靜點行不行,沒看到我也正在想辦法嗎!」

努力操縱著「兵蟻」這曾是最新的軍事兵器逃亡的希達堤娜破口大罵,看來它也被逼到極限了。

離開地下基地來到了地表後,首先第一個目標是位於臺南的避難所,雖然途中尚未發現到任何人類還在預想範圍之內,但是卻碰上了一大票的白狼,儘管外表並沒有很兇狠,可是一旦踏進牠們的地盤,所有的白狼立刻都會出現一種像被觸電一樣的反應直奔過來。

背上的兩條頗短的羽翼也證明了牠們擁有天使的身分,可是兩個小小的旅行者並不是因為單單只是因為是天使才逃跑,光是一匹白狼的體型就逼近兵蟻的大小,而且還是不是兩、三隻的數目,無論是誰都不會想硬槓上吧。

「嘖!」

才剛從傾倒的大樓殘骸跳開,馬上就從視野的死角冒出另一隻白狼,不知道是刻意埋伏還是碰巧給牠們超了近路,總之現在的狀況真的很不妙。

「嗚哇啊啊啊啊!」

看到直直撲過來的白狼,迦邇菈馬上跌了回去。

現在的情況也不容許希達堤娜慢下來好好關心迦邇菈,所以它選擇了無視,專心駕駛好兵蟻。

現在與最近的白狼只相隔不到十公尺,以牠的體型隨時要跳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,只是在這廢都裡,能夠爬行大樓牆面的兵蟻較占優勢。

「隨便找東西抓緊!」

沒等後面的人坐穩,希達堤娜突然這麼大吼,迦邇菈也只能用力拉著椅背。

這時候傳來了一股強烈的推進感,接著整個機體大幅度轉向,猛烈的衝擊聲隨之而來。

「Nice!」

前座傳來了歡呼聲後,兵蟻又開始繼續活動,迦邇菈在這段時間才趕快把自己的身體轉正,不過還是有些頭暈目眩。

「希娜剛剛那是怎麼了!晃好大力……」

「我試著抓住公車前頭打飛狼型天使,還挺成功的,雖然沒辦法直接打成致命傷,但能拖延到也足夠了。」

「拖延什麼?」

「反正妳就在那邊看著就行了。」

拉桿向前推進,兵蟻繼續狂奔,直直衝向前面那座很顯眼的白色大樓,那是末世之前,人類常去的百貨公司之一。

希達堤娜再次確認了下面板上的資料,點了個按鈕,位於兵蟻裝甲板上的開口被開啟,接著滑出了兩排的飛彈發射器,兩側共有十六發彈孔。

「就是這裡啦!」

說完這句,所有的導彈全數飛往那座大樓的底部,百貨公司發出了短暫的悲鳴開始往下傾斜,兵蟻炸完後早已離開受害範圍,但是向著這裡衝過來的白狼們如果停不下來的話將會被壓死,沒被壓到的也會被阻斷通路,接下來兵蟻要做的只要趕快逃離此地就完美了。

雖然作戰方案是這樣,但是狼群接近將要倒塌的大樓時,一股異常的暴風推開了所有的大樓殘骸,是以狼群為中心擴散開來的,不用多想,那確實就是所謂的天使現象了,只是沒想到只經過兩百年的轉變,天使們對於天使現像的操作也越來越熟練。

注意到現況不符自己所預期的,希達堤娜開始狂飄髒話,但也不忘要繼續開動兵蟻。

「這樣要怎麼辦啊啊!希娜,大樓被牠們給吹開了!」

「我知道啦!」

希達堤娜不耐煩的吼回去,現在它的情緒可以說是非常糟糕,但是接著一股猛烈的噪音強行蓋過它的吼叫聲,外頭的顯示畫面則是冒出了厚重的水蒸氣,希達堤娜情急之下馬上停下了兵蟻的動作。

世界彷彿又重回寧靜一樣,除了兵蟻內的雜音外,外頭什麼聲音也沒有,沒有了群狼踏地的聲音,也沒有百貨公司倒塌的聲音……不,不對,還是有聲音的,希達堤娜立馬拉起旁邊的耳罩式耳機帶著。

果不其然,有一種微小的尖叫聲正在單獨吼叫,應該離這裡還有點距離,可是接連叫個幾聲便消停了。

很明顯與剛剛的白狼群是不同的方位,提高警覺的希達堤娜馬上讓兵蟻攀上其他建築,儘管這多少會很難操縱,但別無它法。

接著,從高位處所看下來的畫面可說是非常讓人顫慄……

「這種事……實在太讓人難以置信了……」

希達堤娜輕聲吐出了自己的感言,面對著現實的壓力,再次體會了自己的無力與渺小。

「希娜……這應該就是了,不會錯的。」

「果然還在南方嗎?……」

在瀰漫的霧氣中可以看到閃閃發光的深藍色晶體,那全是由冰晶所塑成的極凍冰獄,一瞬間就把在場的所有建築與白狼全數吞沒。

那座冰獄宛如一柄大長槍,接連刺穿了三棟建築物,一路凍結到了目的地,連還沒落地的大樓殘骸都直接在空中被結凍,可見這個天使現像非同小可,而兵蟻則是在差個幾秒的距離也將會被吞噬於其中,不得不說兩人真的是幸運過頭了。

「聖天使之一……『No.4的歐法那』。」

「姑且問一下,那個No.應該不是指強度吧?」

「才不是啦!希娜真是的,這又不是遊戲!」

「好好好,我知道,不過管牠強度怎麼樣,妳也看到那個了吧?雖然現在還判斷不出歐法娜的正確座標,但我從聲音上來判斷肯定有好一大段距離,這樣還能夠精確攻擊到這裡的怪物絕對要能避開就避開。」

「雖然意外被歐法那救了一命,但感覺開心不太起來……」

「不過至少給了我們對應的時間,其實還不壞。」

「前途多舜呢。」

迦邇菈苦哈哈的笑著,但是根據自己父親留給自己的記憶來看,原本歐法那的天使現象並沒有到現在這麼誇張,至少沒有出現過瞬間結凍的紀錄,迦邇菈姑且還是對敵人是否為歐法那保留態度。

希達堤娜沒有注意到迦邇菈的顧慮,反而拿出地圖開始看路,看它的樣子對方是不是歐法那都已經不是重點了,只是單純的抱持著盡量閃避的心態在行事。

「我們離臺南的避難所不遠了,趕快加快腳步吧……」

「那個……希娜。」

「怎麼了?想反悔了?」

希達堤娜回過頭來看著迦邇菈,彷彿在質疑迦邇菈之前所做的誓言都是假的一樣。

「不是這樣的。我只是在想……就算救到了人,並且把他們接回地上,到最後還是會被天使們攻擊吧……?」

「這妳不用擔心,出基地前,我已經拿走了一台AGPS的樣本了,接下來只要多做幾台類似的東西就可以了。」

「AGPS?」

「嗯,由希達堤拉所研發的對天使弱化機,聽它說對一般的天使效用不錯,至於聖天使就不得而知了。」

希達堤拉是他人以希達堤娜為藍本製造的姊妹體,據說不管裡外,都是一樣的,而希達堤拉們則照顧了兩人超過兩百年的時間,中間也經歷了聖天使的浩劫,差點全軍覆滅,只留下了一台希達堤拉。

這台被留下的個體雖然擁有自我,卻很反常的封鎖住自己的情感,不讓情緒浮上檯面,儘管如此,它也還是沒能完全扼殺住自己的可能性,不然AGPS就不會被它開發出來了。

「沒想到還有這種東西呢。」

「是啊。」

就在兩人交談的同時,一個龐大的白色身影從牆面上跳了上來,奮力的衝撞兵蟻,兩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到了。

「嘖,竟然還有遺漏的……!」

還沒完全把握好事態,整台兵蟻就整個被翻了起來,要不是希達堤娜操控得當,及時讓兵蟻用前腳抓住大樓外側邊緣,不然整台兵蟻掉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。

借這順勢,希達堤娜延著牆面往下逃,並且開始著手思考對付天使的手段,雖然AGPS的性能完好,但是能源的不足,以及場合的不便沒辦法馬上拿出來使用

而且AGPS只能減少天使們的活性,沒辦法有效殺害天使,這是為了因應希達堤拉要研究天使而製造出來的,所以不能要求太多。

不過以現在的局面,要兵蟻對付一隻天使還有點勉強,得快點找到能夠一次斃命機會才是,雖然像剛剛那樣以破壞大樓倒塌的方式應該可行,但是會引來遠處歐法那的注意,只能先捨去這項方案。

兵蟻兩側開出兩挺機關槍開始對後方的白狼掃射,頭一次吃上子彈的白狼似乎也被嚇到手足無措,但馬上就用天使現像避開了大量的子彈,不過牠的身上依然被開出了將近上百發的血窟,前半身基本上都被染的一片血紅,臉也面目全非,可是牠的腳依然沒有停下,筆直的衝向兵蟻。

那瘋狂程度甚至已經到了無法言語的地步,希達堤娜無法理解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麼還要繼續攻擊她們。

的確,光是機關槍是沒辦法造成致命傷,但是連嚇阻的作用都沒有成效,讓希達堤娜有些難堪。

延著大馬路的邊緣,一狼一蟻互不相讓的奔馳著,機槍內的彈藥已經全部用光了,但是白狼依舊沒有倒下的跡象,咆嘯聲更是從沒停止過。

希達堤娜將兵蟻向左傾斜駛進了稍為狹小一點的道路,即便那對白狼來說根本沒多大影響,可是也多少阻礙了牠的進程。

出窄道後不遠處,原本要轉向返回馬路上的時候,兵蟻像是受到了後方追撞的衝擊一般,直接衝撞上了側面馬路的店面門口,由於年代過久的關係,這些稍嫌老舊的建築物直接傾塌,將兵蟻埋了下去。

白狼知道自己抓到了機會,在兵蟻受困之時俐落的跳了上去,蠻橫的扯下一座機槍。

兵蟻的兩隻前腳踏出瓦礫,試圖改變機身方向,好把白狼甩出去,但對方的體重太重,行動困難,兵蟻可說是完全被將死在這了。

氣急敗壞的希達堤娜蠻橫的拉開艙門,順勢的抽起固定在一旁的槍劍,跳出兵蟻的機械身軀,直直衝向白狼的腦門垂直用力砸了進去,雖然沒有很深,但做為固定已經很足夠了。

感到痛覺的白狼咆哮的晃動自己的腦袋,想把希達堤娜給晃飛出去,從那已經冒血的眼睛展露了有如野獸一般的撕裂欲望。

「嘖,區區一隻天使!」

槍劍的開關旋鈕被轉開,強大的能源開始高速運轉。

彷彿察覺到威脅一樣,白色的巨物淒厲的嘶吼著,但隨即那聲嘶吼也被強光掩蓋過去──

光砲一直線的炸裂巨獸的腦門,甚至貫穿了整個身軀,所有的血肉瞬間噴飛,嬌小的希達堤娜也被彈飛到遠處,一瞬間發生太多事,迦邇菈一時也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
「希娜!」

驚慌失措的迦邇菈馬上離開座艙,並從兵蟻上躍下,從剛剛的爆炸來看,希達堤娜所受到的反作用力應該不小,畢竟發射與中彈的距離跟本是零,實在很難想像有人能夠全身而退。

僅管在雪地上寸步難行,迦邇菈也還是拉起裙子奮力的尋找希達堤娜,心中不斷祈禱自己最重要的人平安無事,不,一定會沒事的。

「希娜!!!」

不願放棄的迦邇菈又大喊了一次對方的名子,希望能夠傳達到對方的耳裡,並且回應自己。

「希娜拜託了……如果有聽到的話,拜託回應一下啊……!」

已經急到快哭出來的天使用著些微的哭腔向著空氣大叫,可是在場的就只有風聲能回應著她,心中的沉重情緒持續壓著迦邇菈的身子。

就算畏懼寒冷,迦邇菈依舊沒有停下尋找好友身影的步伐,雙腳也持續的重複凍傷、復原的狀態,寒風不斷的打在迦邇菈身上。

大概是歐法那的大冰槍導致這裡瞬間產生了低氣壓的關係,溫度又驟降了一個層次,要不是迦邇菈的天使現象,一般人穿這麼一點衣物早就倒下去了。

「希娜……妳到底在哪裡……?」

在不快點找到的話,太陽就要下山了,尋找難度又會在提升,得在這段時間動作快點才行!

手掌緊緊握住希達堤拉所贈與的飾品,發誓絕對不能失去希達堤娜。

得快點才行。

──嘶嗚吼吼吼吼────!

遠方頓時又傳來了野性的咆嘯,雖然還不至於到很傷耳朵,但也足夠令人感到嚴重不適感。

正當迦邇菈被那嘶吼聲嚇的一愣一愣的同時,一個人影從她正前方的雪堆裡突然坐起,害的膽小的迦邇菈不顧形象的尖叫起來。

「呀啊啊啊啊啊啊啊!」

「吵死了,給我閉嘴!」

希達堤娜從下方瞪視著迦邇菈,同時也做了「噓!」的手勢,示意要她馬上安靜,雖然還一頭霧水,但迦邇菈也只能緊張的點了點頭,同時也因為好友的出現而放下心來。

「現在開始趕緊離開這裡,走了。」

希達堤娜爬起來後,半強硬的拉起迦邇菈步向兵蟻,眼神已經失去了本該存在的從容。

「希娜……現在到底……」

本該在跟天使的拼搏後,警戒是暫時解除了沒錯,可是希達堤娜卻一反常態的集中精神,臉色也不是很好看,就算什麼都不說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。

等兩人進了兵蟻後,希達堤娜立即將方向調往北上,到這裡的意圖就很明顯了。

希達堤娜它──已經放棄了位於臺南的地下避難所。

「希娜,為什麼……」

「我先為沒有事先跟妳商討過一事道歉,但是勸妳還是死了這條心吧。」

「等等,希娜……就算歐法那在那裏,也不能斷定說一定沒人倖存下來啊!」

迦邇菈痛心的低了下頭,強烈的表明自己的不滿,就算是聖天使,只要沒有發現人類,照理來講都會沒事的,可希達堤娜卻連確認都沒確認過就直接草率放棄,這舉動看在迦邇菈也太過於急躁了點。

「沒用的。我也是在剛剛才想通的,不管是在原先的基地,還是經過嘉義的路上……妳都沒注意到吧?我想妳應該不是那種會特別注意周圍的人。」

「周圍……跟歐法那有關嗎?」

「正解。」

「到底是什麼意思?難不成我們一直被毆法那監視著?」

迦邇菈冒著冷汗,下意識的加強拉著衣角的力道。

「不對,我們沒有被發現,問題不是出在這裡。」

「那……那個問題點到底在哪裡?」

「歐法那牠本身就是個災難,光是待在牠身邊就很危險。」

說出這個重點的瞬間,迦邇菈愁眉苦臉的又低了下頭。

希達堤娜的意思已經足夠明白了,如果歐法那的身邊很危險的話,那麼同樣也在南方的地下避難所無可避免的將會受到波擊,不過憑著父親的記憶中,印象裡歐法那應該沒有到這麼誇張的地步才是,就連大冰槍的攻擊也超乎原有的能力規格,如果聖天使沒有死亡的話,那麼就只剩下牠們在這兩百年間快速進化這一假說了,畢竟聖天使們無法繁衍後代。

「雖然我沒說,但是我們原先所待的那座軍事基地有四分之一的地域變的非常脆弱,這是曾經被急凍過的證明,而且我們這一路上所遇到的天使都有一種共識,那就是避免靠近冰面,但這裡的冰面不像山區那麼多,所以這部分我還只是猜疑而已。」

「只單靠這些還不足已能夠斷定歐法那光是存在就能帶來災難……希娜。」

「是嗎?看來妳沒有自覺呢。」

突如其來的反諷讓迦邇菈一時有點不知所措,她怎麼也沒想到希達堤娜會直接把球用力拋在自己身上。

「剛才妳來找我的時候可能太過於荒亂才沒注意到,但妳所踩過的每一步,妳的腳底表層都被扯下一次,當妳遊走在雪堆裡,腳下發生了什麼事自然看不到,況且妳的自癒能力又超常,會沒有注意到也是情有可原的。拜此所賜,我才能下定決心放棄南部的避難所。」

「唉?」

聽到這項衝擊般的事實,迦邇菈連忙抬起腳,想要確認一下足底,果不其然,一點傷口也沒有,但是鞋底板已經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整個底部連同鞋皮一起凍住的雙腳。

沒錯,一般人光是離開兵蟻就足以致死的冷空氣,這還只是大冰槍造成的二度傷害,更不用說位居於歐法那棲息地的地下避難所,現在肯定已經成了比南極更加寒冷的地獄吧?

「都已經這樣了,難道妳還想要過去嗎?」

「……」

「這裡是現實,不是遊戲。適者生存,不適者淘汰,這就是我們現在得要認清的現實。」

「希娜……果然很厲害呢,總是知道什麼路可以走,什麼路不能走,一旦決定好後就不會動搖,這些我都做不到。」

「妳多想了,我沒這麼能幹,我也曾經迷路過。」

「嗯,說的也是呢。所以,果然我不想要放棄南部的避難所。」

「有時候意氣用事會害死人的,迦邇菈。」

「這不是意氣用事。我已經答應過了三十二號小姐,答應過了希達堤拉小姐,我不想放棄任何一個能救人的希望。」

明知道有可能會失敗──

「如果這樣還不行的話,那也沒關係,看是要繞遠路過去,還是說要先調查歐法那,只要我們一起思考的話,只要一起行動的話,一定能夠跨過這項難關。」

明知道希娜曾經二話不說的拋下自己──

「希娜……我不想從一開始就先做出放棄的選擇。」

但我更怕的是自己如果習慣選擇放棄的話,那永遠也不會懂得進步──

希達堤娜操縱著兵蟻的手停了下來,對這個現況做出了沉默。

看來希達堤娜已經確實對迦邇菈的話有所反應,現在只剩一句答覆。

是要往南走還是往北走,決定一切的關鍵便在這裡。

「談話就先到這裡為止,有客人上門了。」

僅僅一句平淡的話語,卻道出了勘比至今為止都還要另人衝擊的事實。

希達堤娜沒有做出了選擇,因為現在發生的事情對它來講並沒有比眼前的事情還重要。

對……沒錯,遠方的橋上閃爍著燈光,直衝著這座城市而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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